喵喵嘴

【授翻】【狼犬狼+泰迪/詹姆斯】回到未来（时光穿越）中

中

泰迪的神经砰砰直响。他和莱姆斯——还有不时提示的的小天狼星、一丝不苟地检查那些旧文件，并把每个字都抄了下来，直到有了一个整洁可读的版本。 詹姆斯还没有回来，天渐渐黑了，他们饿了; 泰迪不仅听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声，还听到了孩子们。

"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在电视上放一部电影,"他说。 "我需要从神秘文字和算法中解脱出来。 你们呢?"

男孩们点点头，但是什么也没说。 小天狼星看起来闷闷不乐，莱姆斯看起来筋疲力尽。

在某种程度上，和莱姆斯一起工作是令人兴奋的。 很难相信这个声音柔和、有着淡色伤疤的少年会长为他的父亲，而他就坐在那里，穿着破旧的套头衫和破洞牛仔裤。他很聪明，字迹整齐，他的字迹比他晚年写的更坚定。泰迪认识他的笔迹，他在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之间的往来信件中仔细研究过他的笔迹。他们可能还没有开始写，或者可能只是没有被保存下来——他不知道。

现在看着他们，他不知道他们的状况如何。 他们非常亲密，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以为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一两次美好的对视，但是... ... 他不确定。 他们来自一个不同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人们不能像他和詹姆斯那样坦率地对待这类事情... ..

"电视是什么?" 小天狼星问道。

"你知道电视是什么。我妈妈有一个电视。 里面有一些移动的画面。" 他微笑了一下，突然之间，泰迪的焦虑似乎消失了。

泰迪对他的父亲没有任何记忆，因为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就在那一刻，他确信他的父亲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对他那样笑过。

"是的,"泰迪说，然后轻轻一挥魔杖就把它打开了。 "电影光碟在那边的橱柜里。我打电话叫外卖的时候选一个。有各种类型的电影。"

男孩子们站起身来，去看橱柜。 泰迪看了他们几秒钟，然后去打电话。

半小时后，食物来了，电影才刚刚开始。 他们在疲倦的寂静中吃饭。男孩们被电影迷住了——尤其是小天狼星——但尽管如此，电影结束前他们还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泰迪离开了他们，静静地收拾了一下，把剩菜放进冰箱。他扔掉空盒子时，听到前门慢慢开关的声音。

"詹姆斯?" 他轻轻地喊道。没有人回答，但是詹姆斯不久后在门口出现。他看起来很疲惫。 "你迟到了,"泰迪说，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是的,"詹姆斯承认道，一边用手捋着自己的头发。 "我和Al和莉莉吃完饭去了尼克家。我们喝了几杯啤酒。"

"他说了什么?"

詹姆斯放下手，看着泰迪。 "他没有让我甩了你，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他最终回答道。

"没有吗?" 泰迪试图发出轻松的声音，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显得紧张而疲惫。现在詹姆斯回来了，他完全清醒了，焦虑在他的身体里翻腾，他很疲倦。

"没有， "詹姆斯确认道。 "但我们需要谈谈，泰迪。 我们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说了一些话，我认为他是对的。" 他看着泰迪的眼睛。 "他说你把我推开了。 我看到过你对你的前任做了同样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开?" 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揉了揉脸，给了泰迪一个又害怕又沮丧的表情。 "我以为我与众不同。会跟其他人不一样。"

"你是不一样的。" 泰迪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真的，这些话很刺痛，因为他一直在把詹姆斯推开，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明白。

"那你为什么把我推开？ 泰迪?"

他们之间的站得距离不会超过一米，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太大了，泰迪觉得他跃不过去。 他讨厌这种距离，讨厌他们走到这一步，他想要触摸詹姆斯，拥抱他，感觉他在他的怀里，缩小他们的距离，但是他不认为他能做到。他希望詹姆斯走近一点，证明他们的距离没有真正存在，但是詹姆斯没有动。

泰迪没有回答，詹姆斯的脸沉下来了，他转过身去。泰迪向前迈了一步，但是没有用——詹姆斯离开了。

浴室里的灯亮着，但是里面没有声音。泰迪好像等了半个世纪，詹姆斯还没有出现。他叫醒了孩子们，男孩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客房。 泰迪看着他们上床睡觉，当他关上身后的门时，发现浴室的灯都关了。

詹姆斯在床边蜷缩成一个小球，尽可能靠近床沿。 泰迪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脱掉衣服，爬上床，侧着身子，在黑暗中看着詹姆斯的背影。 詹姆斯一动不动，但泰迪知道他没有睡着。

*

他醒来时床是空的。他没有寄希望于周日的腻歪或sex，但他仍然感到失望。天气很冷，他感到有点不清醒，好像前几天的压力还没有完全消失。

浴室里没有人，所以他在鼓起勇气进入厨房之前飞快地洗了个澡。 詹姆斯在那儿，背对着门口，正在烤香肠。 泰迪感觉到一滴水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使他感到寒冷。

"我很害怕,"他承认，他的声音在厨房里清晰地响起，就像他大声喊叫一样。 他清了清嗓子。 "我很害怕，Jamie 。 我没有别的解释了。 对不起。 我很抱歉。"

詹姆斯没有表现出任何他听到这句话的迹象，只是继续他的烹饪。 "你怕什么?" 他最后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泰迪毫不怀疑地知道他一直在哭。

"我不知道——"

"胡说。" 詹姆斯转过身来，泰迪后退了一步，詹姆斯看起来是那么的愤怒。他的眼睛发红，嘴巴紧闭。他还挥舞着一把铲子。 "那都是胡扯，Ted，你知道的。你不能总是找这些含糊不清的借口，还指望我能接受。你勇敢地承认你害怕了。现在告诉我你他妈到底在害怕什么。想解决这个问题吗?" 詹姆斯在他们之间挥舞着铲子。 "那就解释清楚它!"

泰迪吞咽一下。 詹姆斯直勾勾地盯着他，红红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害怕,"话语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害怕幸福。" 他双手紧握拳头，尽量不去理会肩膀上的重量感，以及詹姆斯的凝视。 "我害怕如果我不把你推开，你就会把我推开，我害怕你会看清我是谁，害怕你不再爱我，害怕我配不上你，害怕我不够好，害怕我不够爱你，害怕你太爱我，我害怕——我害怕。" 他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这和你的父亲问题有关吗?" 詹姆斯问道。 "如果是的话，我要进去,"他把铲子指向客房,"我要踢他。告诉我这是因为你父亲的问题，因为你被他抛弃了，我向梅林和他的蛋蛋发誓，我会这么做的。"

"我... . ." 泰迪扫了一眼锅铲。油腻腻的，香肠开始有烧焦的味道。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踢我吗?" 他试探性地问。

詹姆斯发出一阵窒息的笑声，这更像是一声呜咽。 "看在梅林的份上，泰迪，你不能——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受不了了，你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逃跑？ 为什么你总是把别人拒之门外？ 你连朋友都没有！ 他们都走了!" 詹姆斯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 "那我们呢？ 我？ Al和莉莉？ 爸爸？ 你那该死的其他的家人？ 你的人生目标是孤独终老吗?"

泰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詹姆斯的话刺痛了他，这些话伤害了他，因为这就是真相。 "不,"他最后说，几乎只是一个耳语。 "我不想孤独地死去。 我根本不想一个人，我.. ." 他抬起头。 詹姆斯在颤抖，他的下巴紧咬着，脖子上的血管突出来。 "我融入不进哪里，"泰迪最后说。 "我没有自己的家庭。"

"胡说,"詹姆斯开始说，但泰迪打断了他。

"我的家人在战争中死了。我的祖母十五年前去世了。我没有家庭，詹姆斯，我甚至不是你家的亲戚——"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是你的家人了!" 詹姆斯喊道。 "该死的，泰迪，怎么..."

"如果我的父母没有丢下我，死在那场该死的战争中，也许我会有一个自己的姐姐或弟弟!" 泰迪喊道。 "或者，我不知道。但事实不是，我只有我自己，我没有其他任何人，我不适合任何地方，我会不断强迫自己去接触其他人，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永远不属于任何地方!"

他们俩都呼吸急促，互相瞪着对方。

"嗯，这很有启发性,"詹姆斯最后说，然后转身拿起他的魔杖。 他把烧焦的香肠弄消失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那股味道。 "那么，这就是你真实的感受，是吗?" 他的语气冷静。 "你没有亲人吗?" 他耸耸肩，把一批新鲜的香肠放到平底锅上。 "那我算什么？ 过去三年？ 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还想离开我，我能理解,"泰迪说道，感觉自己就是一坨屎。 詹姆斯又转过身来，这一次竟然用铲子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他妈的怎么敢放弃我，Theodore Remus Lupin，"他厉声说。 "也许你还没注意到，我在为你而战，尽管老天爷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他妈的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做。"

"你想让我做什么?" 泰迪突然大叫起来。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詹姆斯！ 你说你做不到，现在你又说你在为我而战？ 我不明白你，你是要离开我还是不离开我？ 你想要什么?"

"现在我要你他妈的坐下来，好好想想你刚才跟我说的话,"詹姆斯冷冰冰地说。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到底对你意味着什么——"

"你是我的一切,"泰迪绝望地说。

"你的表达方式真他妈的有趣。" 詹姆斯怒视着他。 "闭嘴。 你要好好想想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它。 如果你自己做不到，我就把你拖到一个精神治疗师那里，把你留在那里，直到你把你那该死的脑袋整理好。"

"好的,"泰迪说着坐了下来。 詹姆斯把香肠放到一个盘子里，用力地把鸡蛋磕在盘子上。

詹姆斯的言行举止都表明他非常愤怒。他的肩膀僵硬，动作急促，好像压抑着很多他无法掌控的能量。

他完全有理由大发雷霆。 泰迪可以看到詹姆斯背部的紧张，知道他可能还会头痛。他想起身去按摩他的肩膀、脖子和太阳穴。 他以前经常这样做，当詹姆斯因为他的论文或演讲而感到压力时，但他不知道现在詹姆斯是否希望他这样做。

他甚至不知道詹姆斯现在是否想让他触碰。

"咳咳。 我们现在可以进厨房了吗?"

泰迪抬起头来，看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站在门口，显得很犹豫。

"只是，我们听到了争吵，然后... ... 好吧... ..."莱姆斯说着，语气缓和了下来。 他在泰迪和詹姆斯之间扫了一眼。

"进来吧,"詹姆斯说，没有转身。 他听起来没有几分钟前那么暴躁了。 "如果你们中有人能把咖啡机弄好，那就太好了。"

"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些,"泰迪说着站了起来。 他望了詹姆斯一眼，他依然背对着。 香肠盘里也堆满了鸡蛋，平底锅里还有西红柿和蘑菇。 泰迪打开一个碗柜，拿出一罐豆子，静静地坐下来。 "我们... ... 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个有客人来访的好时机... ..."

"我听过更糟糕的谈话。我的家人都是疯子。" 小天狼星耸耸肩，戳了戳咖啡机。 莱姆斯恼怒地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教他怎么做。

"你... 都听到了吗?" 泰迪问道，举着马克杯停在半空中。

"不完全是,"莱姆斯回答得含糊其辞。 "只有那些声音非常大的对话。嗯。 关于你没有家庭。很抱歉... ... 很难听不到。"

"哦。" 泰迪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前额。

"饭做好了,"詹姆斯粗暴地说，把盛着香肠鸡蛋盘、西红柿蘑菇盘还有豆子的煎锅放到桌上。 "吃吧。 我要出去。"

"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泰迪一边问，一边放下一叠盘子。 詹姆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泰迪一眼就离开了厨房。 "詹姆斯!" 他咒骂着，跟着他走进门厅，把困惑的男孩们留在厨房里。

"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泰迪。" 詹姆斯紧握着拳头，紧张的情绪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得吃点东西,"泰迪解释说。 "你明天有个讲座要准备，你需要吃东西，还有... ..."

"我不是很饿,"詹姆斯回答道，把脸转了一下。 詹姆斯有个很漂亮的侧脸。

泰迪伸出手摸了摸他。 让他吃惊的是，詹姆斯并没有退缩，而是靠近了一点，所以泰迪做了他唯一想做的事——从后面抱住了詹姆斯。 他把鼻子埋在詹姆斯的头发里。他一直渴望触摸，但这个拥抱没有充满快乐。 詹姆斯仍然很紧张，泰迪很害怕。

"我想让你知道,"泰迪低声说,"我爱你爱到心痛。 我害怕是因为这种感情让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奇怪的疼痛，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我也害怕如果你离开我，它会伤害得我更深。"

"泰迪。" 詹姆斯轻声说道。 泰迪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 "我也爱你，你知道的。 但光靠语言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我知道。" 泰迪咽下了口水。 "我知道我还做不到。但这只是个开始，不是吗?"

"我想是的。" 詹姆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抱住泰迪。 "但是你知道，光有爱是不够的。 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就是不... ..."

"别这么说。" 泰迪的心跳加速，他紧紧地抱住詹姆斯。 "我会... ... 我会尽力的。我不想把你推开，我不... 我不知道如何改变。我没有家庭。"

"我知道,"詹姆斯说，听起来很空洞。 "我还不够，是吗?"

"不是。" 泰迪转过身来，想看看他的眼睛。 他捧着詹姆斯的脸，拇指轻抚着他脸上的泪水。 "别这么说。 不要这么想。 你... 该死的，Jamie ，你比我想要的还要好。从来没有人比得上你。"

詹姆斯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嘴唇颤抖着，但泰迪仍然直视着他的眼睛。 天色很暗，但他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甚至连他脸颊上淡淡的雀斑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要什么,"泰迪说，试图通过哽咽的喉咙说出来，詹姆斯在默默地哭泣，这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该死的，Jamie。 我想要你。 我想和你组建家庭。 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有一两个小宝宝，好吗？ 我希望如此。 我想让你明白，这就是我想要的，Jamie，问题不在你。" 他哽咽着，急忙用手背擦着脸颊。 "是我的问题，好吗？ 我觉得我做不到，我永远做不到，永远做不到你想要我做的或者需要我做的... ... 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或者其他什么，因为...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因为我怕我会死，就像我爸爸那样，我怕我会丢下你——"他停了下来。 "我很抱歉，Jamie。 我从没想让你认为是你的错。你是我的一切。 我只是不相信我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詹姆斯没有回答，只是吸了下鼻子，泪水滚了下来。泰迪看着他，用拇指抹掉了他的泪水。 "有时候,"詹姆斯最终说，声音很粗,"你是如此难以置信的愚蠢。"

泰迪眨了眨眼。 然后他笑了，虽然有些懊悔。 "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你花的时间够长了。"

"我... ... 我们没事了吧？ 现在?"

詹姆斯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就目前而言。但是你还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

"是啊,"泰迪同意了，然后把凑近詹姆斯，亲吻了他。 这个吻湿漉漉的，略带咸味，但也很温暖，充满希望。 他们最终会没事的。 "那么来吧。 我们去吃点早餐吧。"

*

当泰迪和詹姆斯回到厨房时，很明显看出他们哭了。 莱姆斯看着自己的盘子，尽量不让自己脸红，或者以任何其他方式让氛围表现得不舒服。 小天狼星安静地坐着，这要么是个奇迹，要么就是小天狼星有时也能表现得很机智。

"抱歉,"詹姆斯说，坐在小天狼星对面的座位上。 泰迪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没必要道歉,"莱姆斯低声说，叉着一个西红柿。 "这是你的家。"

"现在还是。" 詹姆斯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四个人之间一片寂静。泰迪不停地瞟着詹姆斯，詹姆斯几乎什么也没吃。 即使紧张气氛几乎已经消失了。詹姆斯看上去很疲惫，泰迪看上去充满希望，但仍然有些焦虑。

莱姆斯尽量不盯着泰迪看。 他听见了詹姆斯早些时候对他的称呼。 这不可能是巧合，詹姆斯是尖头叉子的孙子，他们很容易就认出了他和小天狼星。 如果泰迪真的像莱姆斯所想的那样，那就不足为奇了... ... 他越是看着泰迪，就越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们有着相似的脸部特征，尽管泰迪的颧骨似乎比他自己的高，而且他认为泰迪的眼睛和他自己的是同样的蓝色。 他无法对头发作出判断，因为头发颜色变化太大了。 就在今天早上，它已经变成了两种深浅不一的蓝色，现在它正在进入紫色的领域。

这令人不安。 整件事都让人不安。

"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小天狼星问道，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詹姆斯吓了一跳，泰迪只是把目光从詹姆斯身上移到了小天狼星身上。 "我的意思是,"他咳嗽道,"这太奇怪了。" 他做了个手势。 "我个人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似乎对我们了如指掌。" 他双臂交叉放在胸前。

莱姆斯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小天狼星!" 他嘶哑地说。

"我想知道,"小天狼星重复。

"好吧,"詹姆斯开始叹气。 "我爷爷是你的朋友詹姆，所以... ... 我们在故事中长大... ..."

"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小天狼星问道，莱穆斯又踢了他一脚。 "我只是说，我觉得这很可疑。"

"我们知道你是阿尼马格斯,"泰迪突然说。 莱姆斯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从小天狼星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也一样。 "我们知道谁和谁结婚了，谁没结婚，谁有孩子，孩子的名字是什么，我们知道第一次战争是如何结束的，第二次战争是如何开始和结束的。 这些都写在历史书里了。" 泰迪狠狠地瞪了小天狼星一眼。 "但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们对你未来的了解。"

小天狼星在椅子上挪了挪。 "你... ... 知道我是阿尼马格斯吗?" 他犹豫地问道。 "这件事没人知道。 没有人。"

"直到战争结束后才有人知道,"詹姆斯解释说。 "当历史书被书写的时候"

"哦。"

"听着，我不知道你关于这件事怎么想，但这不重要。 我们现在需要关注的是如何让你们回到自己的时代。 这不是你们的时代。 你们不能留在这里。"

"但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会发生什么呢?" 莱姆斯问道，无法保持安静。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逻辑上说，他知道答案。 糟糕的情况是，未来可能只是停止存在，也有可能彻底损坏。

泰迪脸上忧虑的表情足以说明问题。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真是糟糕透顶。

"要是我们能给詹姆带个口信就好了,"莱姆斯说道，他知道这是徒劳的。 "也许他可以把我们拉回去。"

"也许我们可以给他带个口信,"泰迪说。 "或者我们可以用你们的方法把你们送回去。 时间旅行有许多不同的方式。 我们只需要确保我们做得对。如果你的计算是有一点偏差，我应该能够修正它们。如果所有其它方法都失败了，就使用部里批准的时间旅行方法。"

"我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做呢?" 小天狼星插话道。 "你知道，我们当时就在魔法部。你完全可以马上安排我们立刻返回。"

詹姆斯笑了，泰迪摇了摇头。 "不，不能不让他们知道你们的存在。"

"为什么？ 除了那时你给我们的借口？ 测试什么的?"

泰迪瞥了詹姆斯一眼，詹姆斯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是重要的历史人物,"泰迪慢吞吞地说。 "如果魔法部知道了你们的事，那么公众也会知道的，而且... ... 好吧。 我不认为这是件好事。"

莱姆斯看着泰迪的眼睛，明白了泰迪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我们肯定死了,"他说。 小天狼星在座位上抽搐了一下，莱穆斯的眼睛没有离开泰迪，泰迪看起来很无奈，很悲伤。

"是的,"他说。 "如果现在的时代你们还活着，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问题了。 我不知道。 我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

"死了?" 小天狼星的眼睛睁大了。 "所以死的不仅仅是詹姆，对吧？ 我们也死了?"

"对不起,"泰迪说。 "是的。"

泰迪说话的语气使莱姆斯相信了他。

"什么时候?" 小天狼星问道，但是莱穆斯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让他停下来。

"不要问了，"他说。 "这没什么区别。"

"去他妈的。" 小天狼星猛地站了起来，莱姆斯跟在他身后。

"小天狼星!" 他试图抓住小天狼星的胳膊，但是他猛地甩开了。 "小天狼星,"莱姆斯又试了一次，语气更加坚定。 "不要..."

"不要什么?"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又把双臂交叉在胸前。 他更多的是害怕而不是愤怒，他的眼睛来回扫视。 "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会回去的。 听我说，我们会回去的。"

小天狼星安静下来了，但他并没有冷静下来。 他下巴上绷得紧紧的。 莱姆斯一直盯着他，试图传达着什么。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但是他知道为了不让小天狼星歇斯底里，他必须保持冷静。 他不得不这么做。

"好吧,"小天狼星看着莱姆斯说。 

"我认为你需要的是,"莱姆斯小心翼翼地说,"让大脚板好好跑一趟。 呼吸点新鲜空气，在泥地里打滚什么的，还有尽量不要杀死猫。"

小天狼星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 "然后呢？ 你要给我洗澡吗，月亮脸？"他扬起一条眉毛，微笑变成了咧嘴大笑。

"如果你想的话。" 莱姆斯深情地回以微笑，虽然仍有些恼怒。 "如果你绝对必须这么做，那就去做吧。"

"好吧，我们可以吗?" 小天狼星问道，转身面对着泰迪和詹姆斯，他们看起来没有准备好小天狼星突然对他们说话。

"嗯... ..."詹姆斯看着窗外。 外面阳光明媚。 "嗯，我要准备一个讲座，但是... ... 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园。我可以带上我的东西，你也可以带上时间笔记。"

小天狼星耸耸肩。 "当然，哪儿都行。"

"我去打包一个野餐篮,"泰迪说完就消失在厨房里。 "詹姆斯，我们有野餐篮吗?" 几分钟后他喊道。

"只要变一个就行了!" 詹姆斯回道，从靠近阳台门的桌子上捡起一叠书，放进邮差包里。

"我们在哪里?" 莱姆斯问道，意识到他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整个不列颠群岛的什么地方。

詹姆斯从邮差包里抬起头来，双手都是羊皮纸卷。 "哦。 纽卡斯尔。 对不起。 我们在郊区。 大学里有一个魔法系，所以我们才住在这里。 我是咒语系的博士生,"他解释道。 "我计划在11月交毕业论文。"

"真的吗?" 莱姆斯的眼睛亮了。

"不,"小天狼星说。 "不，月亮脸。 我不允许。 你可以以后再谈科学，我想出去。 现在。"

*

太阳开始下山，地上的阴影变长了。詹姆斯仍然在读书和写笔记，他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经完成了他的演讲笔记，正一直在做其他的事情。 小天狼星变成了大脚板，他厌倦了奔跑和追逐树叶，最后两个小时躺在毯子上，把头枕在莱姆斯的膝盖上休息。

泰迪一整天都在分析计算和分析符文，时不时地停下来抬起头，吃点东西，或者问莱姆斯问题。

"那么,"他用批评的眼光看着他的笔记。几个部分用红笔划线，有些部分用黑色圈出。 "我发现了问题所在。看到这里了吗?"

莱姆斯凑近看了一下。 大脚板呜咽着，拖着脚步走了过去。

"你利用了刘易斯片麻岩的土系魔力，为你的未来旅行提供能量,"他说着，在一系列符文上画了一个圈。 "问题在于，首先，你对土系魔法的了解不够详细，其次，你的计算值太高了。你看，刘易斯片麻岩对于这种事情来说太不稳定了。 你所做的就是好像制作了一个渔网，然后把它扔进大海，让小鱼溜出渔网，去抓住鲨鱼，但这些鲨鱼对你来说太强大了难以控制，你能来这里真是个奇迹... ..."

"会发生什么事呢?" 莱姆斯问道，他的手摸了摸大脚板的脑袋，挠了挠他的耳后。

"你可能会迷失在时间和空间里。或者去更遥远的未来，我不知道。" 泰迪尴尬地耸了耸肩。 "你很幸运能来到这里。"

"哦。"

大脚板呜咽着，莱姆斯的手指紧紧地放在他的皮毛里。

"不管怎样,"泰迪轻快地接着说。詹姆斯停下手中的涂鸦听着。 "我们有两个选择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的第一个选择是将咒语绑定到一种更特殊的片麻岩上。 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们需要哪种类型，但我认为我们最好的选择是古铜色。 它不是过于强大，但它足够稳定的。另一个选择是调整算法，只使用特定数量的能量。"

"好吧... ..."在莱姆斯的胸膛里充满了希望。 "那么... ...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现在可以... ... 回家了?"

"不是马上,"泰迪承认道，眼睛从报纸上抬起来。 "对不起。我明天要把这些东西带到工作室去做些测试，看看是否安全。 如果效果不错，我们就实施。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朝莱姆斯和大脚板看了一眼，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微笑。

"我们收拾东西回家吧,"詹姆斯说，站起来伸伸腿。 "我们边走边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好吗?"

"什么意思?" 泰迪问，詹姆斯看了他一眼。莱姆斯认为他们看起来很亲热——尽管他们从早餐后一整天都没有说过话。

"我明天得上半天大学。 你打算工作多久?"

泰迪停下来想了想，同时收拾着他的文件。 "我不确定,"他慢慢地说。 "这取决于... ... 如果我九点钟开始运行模拟，大概五点左右完成... ... 也许在五点之前，如果它们足够简单的话。 我还不能确定。"

"哼,"詹姆斯把一本书塞进包里。 "好吧。" 他看着站起来的莱姆斯和大脚板。 "孩子们，一点到五点单独呆在公寓里没问题吧?"

"我想是的。" 莱姆斯耸了耸肩。大脚板汪汪叫着。 "我们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吗?"

"恐怕我不能带你们去上班了,"泰迪说。 "我想让你去听詹姆斯的讲座，但那是严重违反时间旅行法则的。 你知道，先进的科学，诸如此类... ..."

"好吧。" 莱姆斯把手放在大脚板的头上，心不在焉地抚摸着他。 "我们会... ... 尽量不要太无聊。"

他们默默地走回公寓。大脚板跑在他们前面，活蹦乱跳，时不时地冲进小巷。 莱姆斯没有追着他跑，也没有叫他回来，而是自己走着，若有所思。

泰迪和詹姆斯走在他身后几步远，这对奇怪的情侣，他们的生活显然陷入了困境。 真正奇怪的是，他们让他想起了自己和小天狼星。

他们是四个截然不同的人，但是泰迪在詹姆斯身边的举止，犹豫不决，绝望，受伤——就好像他。莱姆斯认为他对小天狼星的感情不那么明显，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确定任何关系。 他们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但朋友都是一样的，尽管莱姆斯很想更进一步，他还是... 害怕。

当泰迪看着詹姆斯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同样的恐惧。

他们轻柔的低语声在傍晚的微风中从他身边飘过。 大脚板在他前面跑回来，舌头从嘴里伸出来。 莱姆斯笑了。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就直接跳进浴缸里去吧,"他一边说，一边取下沾满爪子的泥巴，以及粘在他肚子上的叶子。

人们很容易忘记他不只是一条狗。 有时候莱姆斯故意忘记。                                    

詹姆斯让他们进了公寓，莱姆斯让大脚板去浴室，然后转向詹姆斯。 "嗯，我不想打扰你，但是我们能借几件衣服吗？ 这些有点... ... 嗯... ..."

"哦！ 当然。 连续几天穿同一件衣服可不好玩，对吧。我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穿。"

莱姆斯点点头，跟着大脚板进了浴室。 大脚板坐在浴缸里，笑得合不拢嘴。 莱姆斯打开水龙头，让他在浪花下高兴地冲澡。 过了一会儿，他跳了起来，用牙齿咬住莱姆斯的衬衫，拉了拉。

"喂!" 莱姆斯拒绝了，但大脚板更使劲的拉扯，莱姆斯突然没站稳，头朝下掉进了浴缸，肢体和狗缠在一起。 "小天狼星，怎么回事?" 他喊道。

有人大声敲门。 "里面没事吧?" 詹姆斯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把头伸进门缝，看到他们俩在浴缸里，小天狼星还是大脚板的状态，咧着嘴露出属于狗狗的笑容，莱姆斯怒视着他，詹姆斯突然大笑起来。 "那好吧。" 他拿出一堆衣服。 "我把这个留在这儿，好吗?" 他把那一堆衣服扔到柜台上。 "泰迪在做饭。 洗完了来吃吧。"

门轻轻地关上了。

"该死的,"莱姆斯喃喃自语。

"脸红很适合你,"小天狼星说，莱姆斯叫了起来。 小天狼星还在咧嘴笑，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人。

"梅林的蛋蛋，小天狼星!" 莱姆斯推了他一下，小天狼星笑着摔倒了。 "你吓死我了，你这个混蛋!"

小天狼星咯咯地笑了。 "值得。" 他没有动，只是把双手放在脑后。他的 t 恤衫稍稍向上翘了起来。浴缸足够大，他平躺下来，他的腿放在在莱姆斯的两腿之间。

"白痴,"莱姆斯喃喃自语，但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苍白的皮肤上。 小天狼星浑身湿透，t 恤和牛仔裤紧贴着他的身体，上面还有一些泥巴，一些落叶漂浮在浅浅的水池里。 "你就打算躺在那儿吗?"

"你可以和我一起，" 小天狼星建议道。 "水很暖和，相当舒适。" 他眨了眨眼。

"我要出去。"莱姆斯把小天狼星的左腿从他身上推开，试图站起来。 小天狼星把脚踩在莱姆斯身上，成功地让他再次跌倒。 "笨蛋，" 莱姆斯咕哝着。

"谢谢,"小天狼星反驳道。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这里很舒服。"

莱姆斯抬起头看着他，眉头紧锁。 淋浴喷出的水花喷到了他的头部和上背部——试图不让自己变得湿透的努力失败了。 "什么?" 他摇摇头，不等回答，把自己从小天狼星身上推开。

"哦,"小天狼星说，莱穆斯把他的手从自己肚子上移开。 "莱姆斯-"

"什么?" 莱姆斯叹了口气，看着他。 小天狼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这是恐惧，不仅仅是恐惧，这和泰迪看着詹姆斯时眼中的恐惧是一样的。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往下看，但那是个坏主意，因为那意味着要看小天狼星的胸口和湿 t 恤，他又抬起眼睛，小天狼星仍然看着他。 他非常非常安静。

莱姆斯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 ..."

"如果你愿意的话，" 小天狼星试探性地说。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必这样做，这只是一个想法，真的，我不知道，也许你不想... ...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是想也许... ..."

小天狼星的嘴唇在动，但是莱姆斯不确定他是否听懂了他说的话。他看着那件 t 恤是怎样粘在他的皮肤上的。他碰了碰他。他把手放在小天狼星的肚子上，把 t 恤衫往上推了推。 他感觉到小天狼星的一只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当他看着他的时候，他看到他的瞳孔变大了。

"如果我错了，请原谅我,"小天狼星说着，把他们的嘴凑到了一起。

那个吻奇怪又肮脏。俩人气喘吁吁，吻了很久，直到有些缺氧，但莱姆斯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 .. "他咽了一口口水。小天狼星盯着他，嘴唇湿润，眼睛睁得大大的。

"孩子们！ 还有十分钟就开饭了!" 泰迪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莱姆斯吓了一跳。

"我去换衣服,"他说，但没有动。 "你。 嗯。 你头发上有泥巴。"

"对。"

"好的，现在换衣服，我——"莱姆斯爬出浴缸，浑身都是水。他把背转向小天狼星，脱掉衣服，找到一条毛巾快速擦干。他把它系在腰上，然后回头看了小天狼星一眼。

小天狼星也脱光了衣服，挪用了某人的洗发水来洗头。 莱姆斯脸红了，又转过身去，尽管他非常想看小天狼星。 但是他只是翻了詹姆斯留给他们的一堆衣服，为小天狼星挑选了一条牛仔裤和 t 恤，然后给自己挑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套头衫。 里面还有内裤，看起来很干净，所以他穿上了。

"小天狼星?" 莱姆斯坚持没有看。

"怎么了？"

他能听到淋浴关掉的声音。 "我穿好了衣服... ..我要走了。所以你可以踏实穿衣服... 嗯。 你的衣服在水槽旁边。"

"... 当然"

"那好吧。" 莱姆斯跑了。他知道他的脸颊红得发热。

在走进厨房之前，他在门外做了几次深呼吸。 泰迪背对着门，他僵硬的背让莱姆斯猜测他很不高兴。 他快速地瞥了詹姆斯一眼，证实了他的猜测; 詹姆斯正在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像要打破什么东西似的。

他们显然又吵了一架。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